「好慢呢。」
最早發現不對勁的還是司令長先生。
夕陽已經緩緩西下,透出的光線也漸漸被夜色所覆蓋。
他隨即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,這次使喚了幾個步兵前往。以防萬一,還叫他們帶同了無線電的通訊器。那是從攻陷上一個據點中奪到回來的技術,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派上用場了。
這個世界雖然已經朽壞,但到處還是留著零散的先古文明,真是一場先到先得的無聊遊戲。
當然,除了先古文明以外,還有民間一直流傳著的「先古生物」。
畢竟現在居於這裡的人類,還沒法完全掌握這片土地的種種資訊,既然某些地方會有「末日」之前留下的文明,說不定也會有什麼那時候的生物存在。雖然說「機關」的資料庫內,還是有記載著所謂的生物名冊,但經過「末日」如此浩大的災害,誰也不知道世界會變成怎樣吧。
「……?」
幾個步兵穿過了密林,來到那個發出陣陣惡臭的污水潭。
他們的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硬物,低頭一看,原本是一柄AWP狙擊步槍。
上面刻印著部隊的徽章。
「到底發生了……」
那個長得比較年輕的步兵如此說著,急急忙忙地跑去不遠處平躺在地上的同僚,動作卻猝然停了下來。
他懼地倒抽了一口氣。
倒臥在地的兩個同僚,全身都受著詭異的傷痕。似乎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撕裂一樣,雖然不是致命的傷害,但卻足以令到兩人受傷昏倒。
衣服好像被尖牙利爪撕裂過一樣,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僵硬。
「報、報告啊……找到了兩位哨兵了。還有生命氣息,傷害程度是嚴重。只、只是……難以估計是由什麼造成的。根、根據身上的傷痕,恐、恐怕……」
那位步兵如此地報告,接著仔細地環視著四周的狀況。
忽然他發覺污水潭的另一端似乎有不明的氣息。
「呀……呀啊啊啊啊啊啊啊?」
步兵放聲尖叫。
『咦?喂!請回應?請回應?步兵隊伍!請回應、請回應!』
無線電通迅器中透出司令長的聲音,而在這裡的三個步兵,已經昏倒在地上。在污水潭的另一端,某個巨大的身影在蠢蠢欲動──
*
「……剛剛,你們聽不聽到有慘叫聲了?」
走在最後的琉璃如此輕聲說著,她縮了縮身子,看起來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。
太陽已然西沉,四周被夜色所包圍。雖然不是逃離的最佳時機,但要是等到敵方佈好了陣式才動身的話,一切就太遲了。
原來的盤算是從研究所的後方繞進密林,以便尋找掩護。但在此途中,似乎出現了某些意外的狀況。
「似乎是從那邊傳過來呢。」
琉星指著研究所後方的某片土地,夜幕低垂,月光被深深的雲層所遮蔽。能見度實在不足以令我們看到那裡的境況。他領著幾個隨行的部隊成員,與我們小心翼翼地往那邊走去。
四周充斥著新鮮的血腥味,我嘆了口氣掩住口鼻。
「真是令人沒辦法開心的氣味呢……」
我對這種久違了的熟悉氣味完全沒有掛念的感覺,可以的話,我這生也不想再嗅到了。然而如今已經被捲入無法後退的局面了,我不情不願地跟著琉星的部隊,逐漸靠近了氣味的源頭。
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。柔軟之中有點硬度,簡直就像是──
人類的身體。
我赫然跳開了幾步,用力注視著地面。環繞著那個發出惡臭的水潭,似乎是隸屬「機關」的兩個男人就平躺在地上。由於他們身邊具保護色的軍服,要不是仔細觀察的話,在這樣光源不足的狀況下,實在很難察覺。
琉星取出軍用電筒,光線映照著兩人,看見那難以言喻的傷痕──不規則的血痕,與其說是人類所為,倒不說更像是野獸的抓痕。
兩人看來似乎是狙擊手的部隊成員,但此時AWP狙擊步槍已經離開了他們的掌心,無力地落在地上。而他們究竟是與什麼搏鬥,終究亦不得而知。
「……真是死狀恐怖嘛。」
琉璃繃張臉,低頭看著倒卧在地上的狙擊手。
「看來不止是他們呢。」站在另一邊的琉星淡然地說,軍用電筒照光的範圍,又見到幾個有著同樣傷痕的部隊成員。
「……不對,他們還活著。」我把手按在其中一個部隊成員的胸口,我如此斷言。
「可是,他們身上的傷……」
「我們家的妹妹啊,在作戰方面,妳還太嫩了。」
他舉起了手腕指向黑暗之中,他她所指的方向是,是一片漆黑的密林。
「事到如今你在說什麼啊?那些傷痕怎麼看都不是人類可以造成的。」
「沒錯,人類的確沒有造成那種抓痕啦。」琉星以朗讀書本的平淡語氣訴說著。「只是,如果是透過器具的話──」
「到此為止了!」
琉星的說話被戛然打斷,某把似乎是由擴音器傳出的聲音響徹了夜空。
「當然還是得逃出來了吧!你們這些蠢蛋老鼠!」
那把聲音發出辛辣的句子,如此向我們叫喊。
雖說經過老式的擴音器後,聲音變得有點沙啞零散,但還是能夠聽得出聲音主人的年齡,起碼不會是成年人的程度。
「其實我隨便就可以把你們炸得稀巴爛,但這樣不好玩。把你們抓回去,向那群渣渣炫耀一下也不錯。」
什麼意思?我眉頭深鎖。
我嘗試觀察四周的狀況,尋找聲音的來源,可是在這種能見度之下,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。
琉星提著軍用電筒照向那個方向,而與次同時,一度強光就從某處襲來。
似乎是由強力射燈發出,頓時被強光奪去了視力的我們,只能無助地立在原地。
那台機體是「加特林」,我以經驗如此判斷。
似乎確實不打算取我們的命,畢竟要殺我們的話,現在動手的話可謂不費吹灰之力。然而他並沒有這樣做,反而可以聽見機械接近的聲音。
「那麼,來說說被擒之前的感想吧,大哥大姊們。」
聽起來像是少年的聲音這樣說罷後就放聲大笑,笑聲迴盪在安靜的曠野。
「可以的話,可以告訴我這算是什麼意思嗎?」
眼球漸漸開始適應了光線,視野也稍稍變得清晰,我看見琉星用手遮住直照而來的強光發問。
「沒有。只是想告訴飛行船內那群渣渣聽,我才是部隊最佳的領軍人物。」
少年洋洋得意地回答,不可一世的態度令人感到一份稚氣。
我快速瞥了倒卧在地上的軍人一眼,隱約看到他們胸口微微的起伏,果然是還有生命氣息。
「原來如此……」
我嘴裡如些低聲呢喃,如此的呢喃似乎吸引了琉星的注意,他看了我一眼,又重新把目光放回機體之上。
意識到昔日伙伴的暗語,我悄悄將手伸進腰間的槍袋,握住了「黑神」的槍身。雖然其中裝填的是威力強大的10mm口徑空尖彈,但在剛剛琉璃交戰之中已經使用了一顆,而且空尖彈的穿透裝甲能力很低,雖然精確但射程很短,飛行穩定性也不好,面對擁有防彈裝備的「機關」的機體,確實是處於絕對劣勢。
不過,這是在於子彈擊在裝甲之上的情況啦。
「還真是不錯的戰術呢,在初登戰場而言還算是不錯嘛,小鬼。」
用袖子抵住直照而來的強光,我如此淡淡地說道。
「小、小鬼?」從擴音器內的聲音如此高聲叫喊,聽起來似乎相當生氣。
很好,看來很有效呢。
「我想你就是莊主的兒子了吧,剛剛在飛行船上,你一直死盯著我看呢。」
「啊,是啊,我就是了,怎樣?」
「我想你也該理解一下你們莊主的心思吧,你以為她是為了什麼才動用這麼多的兵力了?」我語帶調侃地說著,少年並沒有回答,機體的擴音器只是傳出嘰嘰嘎嘎的背景聲音。「至少可以肯定你沒有殺我們的意思吧,畢竟只要你的加特林在這裡掃射一下,這裡基本上就會全毀了,根本用不著這樣全彈發射。」
「你說什麼……」
少年愕然低語。
我更加的緊握著「黑神」,但臉上表情嚴肅依舊地說:
「用上這樣龐大的兵力,顯示出她要把我們活捉的決心,想必是覬覦著我們身上的什麼吧?」
「確實……那個老太婆開嘴閉嘴都是什麼『黑神』什麼『秘金』的事……」
機體的擴音器中逸出了低沉的呻吟,方才狂傲的辛辣發言的頹軟了下去,整個個氣氛變得陰陰沈沈。
果然如此,「秘金」的情報不單單吸引了我,還吸引了盯上了這兩柄名器的人。單單「秘金」還不能滿足他們的野心,所以才找上持有「黑神」的我,打算一氣呵成的搶奪「黑神」和「秘金」吧。還真是「機關」慣用的手段呢,比起逐一收集,這樣似乎更稍兵力和資源吧。
「小鬼,你還嫩著呢。雖然說懂得利用地形與及日照時間這點是挺值得稱讚啦,不過你似乎也太低估你們『機關』軍人的體格了。」
我往那群漸漸甦醒的軍人那邊撇頭示意,幾個軍人似乎已經逐漸恢復意識,正嘗試蹣跚地爬起來。
眼看機體靜默無聲,我愈發大聲地作出挑釁:
「這種程度的偽裝還真不錯呢,看起來還真像是被什麼野獸襲擊過一樣──要是不細心觀察的話確實會被矇混過去啦。」我歪頭的笑了笑,語氣挾著不屑的語氣更加增強了。「似乎是指節套環……嗎?大概是把他們擊昏之後再施加的手腳吧。」
「……少擺出一副什麼都看透了的樣子。」
在機體內一直沉默至今的少年,語調冷漠地向我說道。
「確實如此。」我話沒說完,就從懷裡拔出了「黑神」。
我臉帶可掬的笑容、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。10mm口徑空尖彈轟然擊出,毫不留情地貫穿機體的旋翼關節。
子彈貫穿了關節位置,那裝甲與裝甲之間的空隙,那邊的飛行旋翼就這樣被轟飛了出來。
「……好呀,既然是這樣──」少年如此的大聲吼道。
我抬頭望向被夜色所覆蓋的天空,似乎有些什麼從機體之中彈射出去。那東西在半夜之中爆破,紅色的光芒高掛在夜空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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